那时自己以为世上唯一相信自己的是流昔,缺心眼地说出了自己的心意,自取其辱,尚未从残了话。
按照礼数,参星宫主名为来探伤,却是她得从养伤的床上爬起来,到大殿去谢恩。而在师门地位最尊的长老都要出面接待。
轩辕星萦望着流昔,目光脉脉,饱含柔情。
「这位就是流长老?尊名早如雷贯耳。」
「宫主不必客气,长老二字真是折杀在下了,喊我流昔便可。」
轩辕星萦眼波流转,颊上竟带了一抹胭色:「那也莫称我宫主,唤我星萦吧。」
她在阶下,只能垂下头。
师祖。小家伙。
流昔。星萦。
根本不用比较,无需比较。
我为什么要在这里?
为什么我要遇见这样的人,面对这样的事?
真的不想。
爹爹,你为什么要把我送来这里。
为什么要让我站在这里,如此卑贱。
「没有人看轻过你,是你自轻。」
「没人让你和别人一样,是你自己钻了牛角尖。」
「所有人都很爱护你,都希望你好,为什么会走上邪路?」
啊,说得真是,说得真好。
对,所有事都是我自找,所有结果都是我自作自受。
活该。
她看着楼歌,双颊梨涡隐隐:“要么,你先写信问问你师父,他们看到我,还要打死我吗?”
楼歌的表情一滞,目光像被箭射的小鹰,嘴唇动了动:“不会有任何人再能伤到你。”
她道:“谁能保证啊?”
楼歌沉声:“我拿命担保。”
命?
少年,你可懂得什么是承诺?
这样的话张口就来,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她叹气:“算啦,这还是不要了,如果不能兑现,多死你一个,我还得死。不划算。还是只要我一条命就够了。”
楼歌狠狠地看了她一眼,不再说话。
四周一时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