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疆腊月的冬夜,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湿冷,窗纸上结了一层淡霜,瞬间被燃起的炭火烤化。
孟扶摇咬着被角坐在床上,无心练功,没办法,隔壁就是某人,听说他在洗澡。
洗澡耶……
水声哗哗地,灯光从墙缝里透进来。
对,墙缝。
这房子比较特别——阿史那城主的房子结构是半汉半戎式的,全木制造,做隔板的全是原木拼装,有的木头缝还挺大,基本上,如果对着墙上的一排木头缝做快速移动,大体可以将隔壁一个人的春光全部采集。
孟扶摇的床的位置正对一个较大的木缝,她正襟危坐,坚决阻止自己的眼睛往正对面某个方向瞟。
看了会长针眼……俺是个正经人。
正经人眼观鼻鼻观心,听着哗哗的水声练功。
还没气走丹田,眼光突然一滑,瞥见最大的那个木缝里有白色影子,奇怪,刚才还没有啊,什么东西?
好奇心很足的孟扶摇立即为自己找到了个偷窥的光明正大的理由——看看那是什么?
她赤脚跳下床,蹑手蹑脚靠近,走到那缝隙前,眼睛凑过去,突然被一根逸出的白毛刺了一下眼皮。
毛?
……
孟扶摇愕然看着那木缝——一只穿着白兜兜的肥球正四爪大张摊开身体,死死堵在那缝前,白影正是它。
感觉到有人接近,未雨绸缪的元宝大人转头,乌黑的圆眼珠对上偷窥者的眼,两只大眼瞪大眼,元宝大人眼神中立刻传达了自己全部的鄙视:
“就知道你会偷窥!”
元宝大人悲壮的用自己的肥身子堵在唯一一个可以勉强看清主子洗澡的缝隙前,比那堵枪口炸碉堡的谁谁谁还富有正义感还要正直无私。
主子只能给我看!
孟扶摇无语的看着它,内心深处充满了对元宝大人执着的近乎变态的占有欲的极度膜拜。
她决定,把这膜拜化为实际行动,好好的和心中的偶像做个沟通。
对着元宝大人露齿一笑,孟扶摇突然伸手,一把破开了缝隙,抓出了元宝大人。
后者立即吱哇乱叫拼死挣扎,既要扞卫自己的安全又要扞卫主子的春光,好一个手忙脚乱,孟扶摇笑嘻嘻的道,“没事,我不看你家那位,我就和你谈谈心。”
抓了元宝刚要走,听得缝隙里突然传来某人带笑的语音。
“你说不看,刚才抓元宝的时候眼珠子拼命在缝里找什么?”
孟扶摇揉揉鼻子,大声道,“我看见一只臭虫溜隔壁去了,我帮你找一下。”
“是吗?”某人笑意如故,突然轻轻哎哟一声,声音极为诱惑的道,“真的有臭虫,好痒,扶摇,来给我挠挠背。”
“……”
稍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