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听见他说:“你说你不负初心,那么,就别让我失望。”
不负初心,曾是他们对彼此,对这个世间的承诺。
而如今,他却把它化作了枷锁,欲要牢牢捆住她。
容钰忽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
帝王之威仪,普通人不可直视。可此时,容钰却忽然仰着头,像是与曾经的十几年一般,直视着面前之人的眼睛。
“司马承。”她甚至直呼了他的名讳。
在如今,这可以算是冒犯天颜的杀头大罪,可曾几何时,她甚至亲切地唤过他一声,阿承。
那时,他是不许她叫他殿下的。
甚至偶尔,他还想要哄着她,要她唤他一声,“表兄。”
只他们两人年龄相近,她却是不愿如小孩儿一般唤他哥哥的。因此,后来,他便退而求其次,硬要她唤他的名字。
“阿承,阿承……这个名字,除了父王和母妃,我便只让阿钰这般唤我了。”
彼时,他笑看着她,清亮的眸中满是笑意和期待。
将军府家教甚严,长乐郡主也极其重视她的礼仪规矩。
自小,长乐郡主便教过她何为尊卑,何为君臣。司马承虽只是皇子,还未登基,可于她来说,她也是君。
身为臣子,如何能直呼君上的名讳?
容钰自幼便谨记着这些规矩。
可那一刻,对上那双带着期待的黑亮眼睛时,她却鬼使神差的点了头,顺着他的意唤了他一声阿承,竟是忘了学了多年的尊卑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