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的温度成为他唯一的慰藉,可他还是觉得她离他好远。
他好像还活在那两百年自己构建给自己的幻境里,她会轻而易举消失,猝不及防碎裂。
她变成灰飞时,他再怎么努力都无法挽留。
“晚晚……”
他额头抵在她额间,喘息着闭上眼睛。
他细细感受着这所有情绪,这些惶恐、不安、痛苦、挣扎、嫉妒、憎怨,这一切都是她所给予。
他像处于业狱之中的神佛,清明观察人世,又需忍受这业狱之火痛苦的灼烧。
他无处排解,无可奈何,只能从她额间一路亲吻而下。
吻过她的眉心,愿她神识只为他敞。
吻过她双眼,愿她眼中只有他身。
吻过她的秀鼻,愿她只闻过他的寒松香。
吻过她的柔唇,愿她只曾轻喃谢长寂。
他在亲吻中沉沦平静,仿佛终于找到一条安心之途。他呼吸声加重,忍不住抓住她头发,逼着她在他怀中仰头。
“晚晚……”他呼吸急促,喃喃叫着她的名字。
他用利刃划过他们的手腕,利刃掉落一旁,他与她十指交错,伤口相贴,血液流转进入她身体,他近乎疯狂掠夺着这人唇间一切。
她是他的。
在那一刻,他终于找到一种久违的安心。
色魂相授,血气相融。
她的一切都是他给予,他的一切,都独属于她。
花向晚。
他反复呢喃她的名字。
花向晚啊。
花向晚迷迷糊糊睡了一夜,等到第二天醒来,发现谢长寂正端着药碗给她喂药。
见她睁眼,谢长寂平静开口:“醒了?”
花向晚茫然看着谢长寂,谢长寂吹着汤药,同她解释:“你昨夜中毒,云清许帮你暂时稳定了情况,我等你彻底安稳之后,便找了个客栈住了下来。”
“云清许呢?”
花向晚闻言立刻追问,谢长寂动作一顿,垂眸看着汤碗,平静道:“去买东西了,很快就来。”
听到这话,花向晚点点头,她想起最主要的事儿:“孤醒在哪儿?”
“我把她封在了画里,还没醒,她中了迷药后一直在挣扎,迷药在她全身扩散,一时半会儿醒不了。”
那迷药是薛子丹的,薛子丹用药向来霸道,孤醒又一定要硬抗,吃点苦头也是正常。
花向晚低头思索着,谢长寂带着药的汤勺就抵在了她唇边,劝道:“我给你买了糖,喝完给你吃。”
花向晚一愣,随后笑起来:“哪儿用这么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