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节目组给他们换了家酒店,和其他三位成员住一起。
邱皓说:“豪华套房只有一间,再待一天就走了,你俩将就将就吧。”
反正晚上不需要再在房间里架摄像头,谁也不在意这样的安排,直到玩了一天回来休息,他们才知道套房里只有一张大床。
祝涟真犹豫了几秒,没有对此表示不满,反正被子有两床,凑合过一夜没问题。
想到这里,祝涟真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面对谈情时,已经感受不到尴尬了,不管对方说什么做什么,他都能习以为常,好像从来没经历过淡忘。
就连洗澡顺序和躺床的位置也和从前一样,两人默默重复着记忆深处的习惯,谁都没多余反应。
关掉灯,他们一起身处黑暗。
谈情刚回完工作人员的消息,撂下手机,随口说:“本来我对夏威夷不感兴趣,结果现在来了又嫌待的时间太短,除了鲨鱼,其他的什么都没看见。”
“鲨鱼还不够啊?”祝涟真躺旁边接话,“你昨天不是说过想沉入海里。”
“嗯,但海里也没想象安静,所以算了吧。”
“变卦真。”祝涟真半闭着眼睛,“那你以后还想来玩吗?”
“如果条件允许,会再来的。”谈情说。
祝涟真沉默两秒,问:“一个人来?还是跟谁来?”
谈情思索了一会儿,才回答:“谁都可以,只要他愿意。”
祝涟真冷哼一声——他本想在心里默默这样做,结果没忍住,直接出声了。
听上去突兀,仿佛是在跟谈情置气。事实上也确实如此,祝涟真暗自记住了那句“谁都可以”,倘若以后谈情找借口邀请自己来夏威夷,他绝对会不假思索地拒绝。
祝涟真想起来一件事:“我妈最近又骚扰你了吗?”
“阿姨有空惦记我这种小辈,怎么会是骚扰。”谈情纠正这个说法。
“嘁。”
谈情说:“阿姨看了第一期节目,但没看完,因为后半部分她嫌装神弄鬼。”
祝涟真笑出声:“我妈从来不看恐怖片!”
“你也不看啊。”谈情慢慢说。
祝涟真强调原因:“我不看不是因为怕,是因为大部分鬼片拍得都不好,懂吗?”
谈情又说:“丧尸片你也不看。”
“不看怎么了?我嫌它们脏。”
“那吸血鬼呢?”
“这有什么好看的!跟你一样。”祝涟真知道他存心戳自己弱点,“欸,你是不是知道我太多隐私了?”
谈情坦率地回答:“可这些都是你主动透露给我的。”
祝涟真:“这点小事不用记那么清楚。”
“我没有刻意去记,”谈情说,“但你的事确实很难随便忘掉。”
祝涟真说不出话来了,无意识地屏住呼吸。与此同时,他听见旁边微弱的动静,像是谈情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或者……
没有或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