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宁冷了神色,季饶试图用英语问他们想做什么,但对方拒绝沟通,又或者是听不懂,只伸出手,意思很明确,要他们把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
季饶还想跟他们周旋,叶怀宁已经速解下手腕上价值几百万的手表,落下一条车窗缝递出去。
那些人拿了表仍不满足,还是不肯放他们离开,继续伸着手问他们讨要东西。
叶怀宁又拿出钱夹,翻了一遍给他们看,里头的钱下午已经给那些孩子散光了,最后他取出卡和证件,把空的钱夹递了出去。
季饶不比他好多少,身上稍微值钱的东西都送了,唯一藏在裤兜里的那个打火机他没肯掏出来。
“真的没有了!”季饶大声说,“你们放我们走吧,要不我们出了什么事,你们也会有麻烦!”
那些人叽里咕噜议论了几句什么,又伸手指了指他们的衣服。
叶怀宁动作麻利地脱下西装外套。
好在这些人只是劫财,在将他俩的外套都搜刮走之后,终于放过他们,扬长而去。
山路上安静下来,季饶发动车子,速调头:“我们先回基地去。”
车重新开上回基地的路,叶怀宁莫名笑了一声:“被你说了,真的一出基地就遇上了抢劫的。”
只怕他下午就被人盯上了,那些人说不定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
他的笑声在黑夜里格外清晰,季饶暗暗握紧方向盘:“嗯,是我太大意了,该早点送你回去的,这里离你住的酒店还很远,现在这样我们最好还是先回基地去。”
叶怀宁没有异议,这个地方治安太不好,继续走夜路说不定再碰上就不只是劫财,而是要害命的了。
半小时后车开回基地,他们被抢劫的消息跟着传开。
叶怀宁今天一来就慷慨捐了一大笔钱,还派了直升机来帮忙运送病患,结果刚离开这里就碰上打劫的,且打劫的人很大可能还是下午来打疫苗的村民,这事怎么都说不过去,基地这边听说了事情立刻说会帮忙报警,把事情查实清楚给他一个交代。
但周永平私下跟他们说:“我看你们也别抱太大希望,基地自己的人偶尔在外头都会遇上打劫的,更别提你俩外来的,这回只能自认倒霉,下次小心点吧。”
叶怀宁倒是无所谓,损失最大的就是一枚手表,能找回来更好,找不回来他就当花钱买教训了。
季饶提醒他:“早点去休息吧,你跟我住一间,我把床让给你。”
叶怀宁神色莫名,季饶无奈说:“基地里这两天来了不少志愿者,住房已经安排满了,你临时要在这里过夜,只能和我挤一间。”
见叶怀宁不表态,季饶看着他轻咳一声:“那要不我把房间让给你,我去跟别人挤一晚,就是不知道谁这么好心肯收留我。”
“……走吧。”
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单人床和桌子,一人转身大小的空间,逼仄得很,连电灯都是挂在墙上的老式灯泡,忽明忽暗的,好似一不小心就会灭了。
叶怀宁一眼看完整个房间的布局,目光落到桌子上,上面有摊开的台词本和笔,台词本空白处是密密麻麻的笔记,他这才确信,季饶确实是认真来拍戏的。
季饶解释:“周导要求严格,不做笔记不行。”
叶怀宁没接腔。
除此之外就是扔得到处都是的衣服,季饶赶紧收拾了一下,全部塞进立在床尾的行李箱里,尴尬冲叶怀宁笑:“地方太小了,每天忙着拍戏没空收拾。”
叶怀宁随口问:“小张不会帮你收拾?怎么没看到他人?”
“他在国内还有些工作,过几天才会来。”
叶怀宁没再多说,在桌前坐下,盯着桌上的一盏小夜灯微微愣神。
季饶低下声音问他:“你要洗澡吗?我有没穿过的干净睡衣可以给你。”
叶怀宁抬眼看他,季饶挑眉,他点了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