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了。”季舒的声音异常小,“只考了六百四十分。”
“比上次退步了。”沈夫人的语气依然柔和,“不过只是一次月考,你不需要太挂在心上。”
听到这句话,季舒捏着成绩单的手终于放松,正要去餐厅时,沈夫人轻描淡写说:“厨房熬的汤还差火候,看完书再吃吧。”
季舒不敢违背,只能走向书房,附课程任务重,上完一上午课满身疲倦,翻开书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然而只能在书桌前端正地坐着。
而沈迟带着严雪宵参观校园,参观完后他问:“你喜欢吃寿司吗?我上次和朋友去省城一家寿司店,烹饪手法一般,但东西很新鲜。”
“你是东道主。”严雪宵看着破旧的操场,敛了敛眸说:“你说了算。”
第一次当东道主的沈迟认认真真规划路线,边城到省城有大巴车,但来回要四五个小时,他在路边叫了车,司机载他们到广场门口,两人下了车向寿司店走去。
“欢迎光临。”
招待他们的依然是上次那名服务生,带领他们走到包厢,沈迟将菜单递给严雪宵:“你点吧。”
“有什么好吃吗?”青年问。
“白松露沙拉、金枪鱼大腹、松叶蟹、玉子烧、北极贝刺身、寿喜锅,乌冬面也好吃。”沈迟想也没想回答。
“要这些。”严雪宵对着服务生说。
服务生记下菜名,他还记得上次这名红头发的少年想喝酒,体贴地问向沈迟:“您想要什么酒?”
顶着一头红毛的不良少年毫无说服力地否认:“我不喝酒。”
严雪宵瞥了少年一眼:“两杯果汁。”
服务生拿着菜单走出了包间,没过多久菜便按顺序上来了。
沈迟右手戴着护腕不方便,虽然用左手也能吃饭,但碰到松叶蟹时没办法打开蟹腿,他也没失望,继续吃其他菜。
严雪宵吃饭时很安静,他也默默吃着,忽然间一个小碗出现在了他的手边。
碗里不是别的,而是盛满了拆好的青蟹肉,蟹肉如松针般散开,他愣了愣,冷声掩下自己的无措:“我不是小孩儿了,能自己吃。”
“知道。”青年温和问,“能不能请你帮我吃完?”
沈迟低下头,勉为其难接受了:“可以。”
他小口小口地蘸着研磨的山葵吃着青蟹肉,味道没有上一次来吃时好,可依然鲜嫩,泛着淡淡甘甜,少年琥珀色的眼睛眯得弯弯的。
他低头吃着蟹肉,两个人的包厢格外静谧,在吃最后一口刺身时蘸的山葵太多,鼻腔里充斥辛辣的气息,他立即端起桌边的一杯饮料,严雪宵抬起眼帘看了过来。
“怎么了?”他喝了口果汁才问。
“没什么。”严雪宵嗓音平静。
他继续喝着,喝完一杯后才发现杯子不对,向桌边看去,猛然发现他手这杯是严雪宵的,难怪刚刚会看过来。
他的脸迅速红了,握着杯身的左手温度高得在发烫,连带着唇间也浮现阵阵温热感,像是被轻轻触摸,下意识想离开。
包厢的座位是两层设计,左右两侧比主位低,严雪宵望着少年不停往下移,最后坐到放书包的左侧位。
沈迟察觉到严雪宵的目光,没来由感到紧张,打开书包,拿出月考发下的数学试卷解释:“我想起有道题不会做,突然想试试。”
“我看看。”青年清冷的嗓音从上方传来。
他没想过严雪宵会当真,他只能硬着头皮将卷子递给严雪宵,不过老师讲了遍答案,还没来得及讲推导,整张卷子他也确实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