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问秋自个儿现在也很茫然,他想要再多有用一点,不止在床上,而是在工作上,也不再是个废物,他是真的想慢慢还上钱给陆庸,就算要花二十年、三十年,甚至到死为止。所以他急迫地希望自己能多发挥作用,即使是作为丑角也没关系。
一直被陆庸呵护着不是回事,那不就是心安理得地让陆庸帮他背债吗?他作为恋人,也心疼陆庸辛辛苦苦赚的钱啊。
酒席一结束。
陆庸率先走了,陆庸说:“我喝了酒,有些醉了,我想走一段路,散散酒劲。”
沈问秋“哦”了一声,跟在他后面,沈问秋在后面嘀咕:“你让我别喝酒,自己倒是喝起来了……”
陆庸没好气地说:“我有时候也会心情郁闷,也会想喝酒啊。”
略凶。
沈问秋仿佛被凶到,闭嘴不说话。
陆庸闷闷说声“对不起”,继续埋头往前走。
沈问秋紧赶慢赶才追住,气息不稳地说:“别生气了嘛……我知道你有些生气,我那样说好像我自轻自贱一样。”
“其实你往好了想,我现在都敢提这件事了诶。”
“以前我连提都不想提的。”
“说明我已经走出来了啊,我还想,果然万事有利有弊,起码让他派上点用场不是?挺好的。我不觉得我可怜,真的,你也别生气,我就想给你帮上点忙。我想起来我还认识好几个叔叔,之前我都没往那方面想,现在想想,人家说不定愿意给我套这个近乎呢?等我回去好好给你一个个问过去。”
“好不好?大庸。”
“好不好?”
“大庸……”
“你走太了,大庸。”
沈问秋追不上了,他盯着陆庸的背影,心慌得不成,终于停下脚步,像是突然断了呼吸,兀的说:“我真不觉得自己可怜。你这样,让我觉得我很可怜似的。”
“大庸。”
陆庸也停下来,转过头来,他眼眶都红了,眼泪直在里面打转。
转身大跨步地走过去,一把把沈问秋搂进怀里,他傻里傻气地说:“我就是,就是心疼你。”
沈问秋想,爱情究竟是什么呢?
爱情就是探究在这世上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究竟能在情感上达成多么深刻的羁绊,那人是否能感你所感,哀你所哀。
沈问秋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嗅着陆庸身上带着酒气,有点臭臭的味道:“你不喜欢的话,那我就不那么做了。”
陆庸说:“小咩,你不要着急,我觉得你一定能有更好的办法,不用急于一时。我……我也不说什么一定,不能给你压力,我就希望你心里负担再小一些。”
陆庸放开怀抱,揽住他的腰。
沈问秋向后倚靠在他的臂弯,微微仰头看他,听他认真说话。
“小咩,我希望你知道,我认认真真想和你过一辈子,即使在国内,我们无法获得一纸法律认可的证书,以我的工作也不可能带你移民国外,去国外领结婚证。但在我心里,我们就是要共度一生的伴侣。”
“既然是这样,那么背负彼此的人生,解你所难也是我的责任。”
“所以那天我第一时间把我手边那张卡里的所有钱打到你的帐上,只要你接受,我现在就可以想办法把你的债都先还上……”
沈问秋连忙摇头拒绝:“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