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望珩挂了电话回教室,对老师说道:“老师,我家里有事,要先走了。”
老师一愣,但还没说什么,刚才坐在他旁边的沈书艺先开口说道:“你这就走了?前两天就是因为你不来,我们的反思复盘才推到今天,怎么还没结束你要走了?”
这几年宫望珩的情况稳定许多,至少表面上已经能做到跟同他人正常交往。
他跳了级,现在读学,还参加了市物理竞赛队——虽然对交友还是没什么兴趣,可市内几所初物理成绩最好的学生都在这里,多少让宫望珩找到了一些学习的乐趣。
他是队里年纪最小的,最聪明却也最不好相处。
没人知道宫望珩有天生的情绪缺陷,只觉得他待人待事都冷漠至极。
偏偏长了一副优雅贵气的好皮囊,像个混血小王子,个子还高,才十一岁,身高就蹿到一米六了。
沈书艺大他三岁,算是竞赛队里默认的小队长。
她有意跟宫望珩好好相处,可宫望珩处处不领情,总是无视她的示好。
这次去国外参加物理竞赛,他们信心满满,冲着得奖去的。但最后一轮部分人表现不好,他们最终以一枚奖牌的差距错失奖项。
照惯例回国后就该聚起来反思反省的,因为宫望珩说没空,才推迟到了周日。
结果从刚才开始,他的态度就不像有过认真,现在竟然还要提前走。
沈书艺看到他这全程冷淡没表情的模样就生气,老师要她住嘴了,她还说着:“什么家人有事,我都看到是你邻居家小弟弟的电话了。你能不能有点集体荣誉感,难道现在的事不比你陪小孩玩重要吗?”
宫望珩从小就带着生人勿近的压迫感,这两年才稍微好些,可沈书艺说的这些话他明显不爱听,一皱眉,那种压迫感又冒出来。
沈书艺都被他的眼神吓到,嘴上还是不服:“……怎么了,我说错了吗?我看到你的来电显示了,就是你说过的那个小朋友。”
宫望珩直视着她:“他是我弟弟,对我来说,比你们所有人加起来都重要。”
语气冷静,侮辱性却极强:“至于那么简单的题目为什么会解不出来,确实是你们该反省的事。我觉得这跟集体荣誉感没有丝毫关系,该提升的应该是你们的智力。”
沈书艺:“……你讲话不要太过分了!”
过分?
实话实说很过分吗。
老师及时插嘴:“好了,都不许说了。”
他对宫望珩道:“你有事要先走就走吧。”
宫望珩点了点头,拿起自己的东西:“谢谢老师。”
沈书艺看着宫望珩离开的背影,不太高兴地对老师说道:“……老师!他这样真的很过分啊!”
老师明白,宫望珩是不好相处。
这小孩跟其他同年龄段的小孩完全不同,大人都看不透他心里的想法。
但谁叫他聪明呢,这次竞赛的个人成绩,宫望珩的理论跟实验成绩都接近满分——如他所说,单论成绩,他确实没什么好反省的。
“好了好了,随便他了,不管他,我们继续我们的。”
宫望珩出了教室,很下教学楼,从学校后门出去。
今天周日,学校的大门不开,司机在后门等他。见他提前出来,问道:“小少爷,今天的课很顺利吗?”
宫望珩想了想:“还算顺利吧。先不回家,去接愿愿。”
司机也不惊讶,习惯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