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种绝大多数人轻松愉快,一小撮人时刻紧绷的氛围中,时间很快就临近十月初八。
初七这晚。
谢刃坐在床边,又试了试灵焰。
风缱雪轻轻覆上他的掌心,令火苗熄灭:“不必紧张,好好休息。”
谢刃将人拉到怀中:“我没紧张,不就是区区九婴,都杀好几个了。”虽说这回这个是冻在冰层里的,厉害程度和先前那些不可同日而语,但此番的帮手也多啊,两下相抵,胜算还是远大于败率的。
“自信是好事,但不许轻敌。”风缱雪拍来一巴掌,“也不许摸我。”
谢刃笑着将手抽出来,把他放在被窝里裹好:“不逗你了,睡觉,不过明日等赢了之后,你就得好好听我的,嗯?”
风缱雪将下巴缩进被子:“再议。”
谢刃拖长语调:“阿——雪——”
“好。”
“嗯。”
屋内的灯渐次熄灭。
睡到半夜,谢刃习惯性地贴过去,手臂一揽上身一靠,长腿还要绕来压住,将枕边人整个都包在了自己的身体里,只留出一小撮黑黑软软的头发,闻着有一股梨花甜香,舒坦得很。
可风缱雪却是一点都不舒坦。他向来贪凉怕热,在青霭仙府时睡觉都要用玉床,哪里经得住被体温偏高的谢刃这么搂,没多久就在噩梦中被热醒,睁开眼时,梦中的呼啸大火与耳边的灼热呼吸混在一起,不知道怎的,抽得心脏也微微一窒。
谢刃还在熟睡,他像是感受到了恋人的不安,伸手在他背上轻轻抚了两下,嘴里迷迷糊糊哄道:“乖,别动。”
于是风缱雪就真的没有再动,只是稍微换了个姿势。寝衣已经被汗湿透了,浑身反而冷噤噤的,再加上方才那个乱七八糟的梦,他差不多是睁眼等到了天明,正想稍微眯一会,外头的玉铃声却已经被击响。
风缱雪揉揉太阳穴,掀开了身上的被子。
谢刃也打着呵欠起床洗漱,收拾妥当后,回头见风缱雪居然还在发呆,顿时乐了,凑近在他眼前晃晃手:“怎么,没睡醒?”
“做了一晚上梦。”风缱雪嗓音沙哑地抱怨,“浑身酸软,不想弯腰。”
谢刃蹲在床边,握过他的一只细瘦脚踝:“要不要我替你整整骨?同长策城的老中医学的,祖传级手法。”
风缱雪警告:“弄疼我你就死定了。”
谢刃:“……”
好的呢。
于是他将无情推拿改成低头亲一口:“好啦。”
风缱雪抽回右脚:“什么不靠谱的老中医,下回见面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