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荣则说不出口。
从吧走出去,两人站在路边等黄予洋叫的车。
“热死了。”黄予洋说。
荣则看着沿街打烊的店铺,灰黑色的泊油路和路边的参天大树,觉得d市的夜里热得像火在烤,也觉得自己在ifl这几年过得很狼狈。
他往日身在此山,不太会细想他的姿态和面目,但客观来说,确实混乱失败,洒脱全无。
出租车来了,荣则打开车门,空调冷风扑面而来。
根据多年的经验,回顾过去没有用,只徒增痛苦,荣则没有再想太多。
第二天,和vo的比赛在第二场。
七点多开始比赛,荣则将它当作最后一场,打得全情投入。
比赛v是黄予洋,但走向群访台时,黄予洋贴着荣则,止不住激动似的说:“荣哥,你今天真强。”
结束群访,队友们要去吃火锅,上车前,荣则又接到了他姐姐的电话。
荣馨说念念发烧了,她现在住在了酒店,两个孩子都问她爸爸去了哪里,想要爸爸。
她鼻音很重,通话的内容让荣则因胜利而产生的喜悦消散。
背景音有念念哭闹和阿姨劝说的声音,很像一个巨大的包袱,压到荣则背上,告诉他他的生活不仅只需要比赛。
荣则停住脚步,看队友们走下台阶,依次上车。
黄予洋走在最后,上车前回过头来,看着荣则。他手插在口袋里,一副很,“叫外卖也行。”
出于许多原因,荣则只回复了“不饿”。
荣则在房间里休息了一会儿,理完行李箱,准备叫车去机场时,房间的门铃被人按响了。
他走过去开门,黄予洋站在门外,一手里提着纸袋,一手插兜,:“给你打包了冰粉。”
然后他微仰着头看荣则,像在寻求夸赞。走廊的温度比房内高一两度,大概因为几天没睡好,黄予洋眼里还有些血丝,但在房间玄关顶灯下,看起来很明亮。
“干嘛不动,”黄予洋是个急性子,只等了几秒钟,就催促荣则,“太感动了吗?”
距离飞机起飞只剩下一个多小时,理论上荣则应该婉拒黄予洋的好意。
“谢谢。”他说,侧身让黄予洋进了门。
黄予洋把纸袋放在荣则房间的书桌上,自顾帮他把面拿了出来,打开打包盒的盖子。拆了勺子。
冰粉打包盒很大,黄予洋自己也拿了个勺子,搬了个矮沙发椅过来,两人面对面坐在书桌旁吃冰粉。
荣则不爱吃甜的,吃得不多。说是给荣则打包,实际上主要是黄予洋在吃。
吃着吃着,荣则忽听黄予洋开口:“刚沈正初跟我说,下场训练赛和tyg的训练赛他打啊。”
黄予洋说话的时候没抬头,还是低头舀冰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