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里，lollio一个人挨在荣则旁边，打赢了两波团战。

起先，荣则猜想他是不愿透露身份的某位韩国职业选手。

但在对面不断施加的压力之下，lollio的打法逐渐变得扭曲。他寸步不离地守在荣则身边。

荣则最初以为他是为方便回血，后来才意识到，lollio好像根本不怕掉血，他在给荣则当保镖。

这讨好的保镖行为，行云流水的狙位操作，游戏意识强得夸张的走位，糟糕的英语口语，和莫名其妙又非用不可的电音变声器结合在一起，只能让荣则想起一个人。

某个新来战队的春季赛季v输出选手。

游戏结束后，荣则看了一眼手机，发现黄予洋申请加他好友，还不屈不挠地加了两次，手指在半空犹豫地停顿了一下，按了通过。

黄予洋的消息立刻就来了，他说自己在看荣则直播，突然夸荣则和双排对象这把rank打出了联赛的水平，看上去沾沾自喜很是得意，十分此地无银。

荣则又回想了他的几个抽象操作，以及方才印乐的表情，确定了lollio绝对是黄予洋，带着少许试探回了他一句“队友是很carry”。

黄予洋马上来劲了，装腔作势和荣则约起了双排，甚至使用了“那个韩国人”这样的形容，仿若lollio真的是个韩路人不是他自己。

荣则看了一眼左下角聊天栏lollio方才回复他的装他觉得ug的皮肤没什么创意，第五赛季es的冠军皮肤才是最好看的。

说完，lollio换上了es的雪环冠军皮肤。

漂亮的齐刘海少女戴上了墨镜，穿上一身黑色的皮衣，嘴里吹了一个泡泡糖。

聊天框出现了他的发言，问荣则怎么样，仿佛在寻求荣则的审美认可。

荣则并不关心游戏皮肤配色，他只在乎皮肤给他的游戏手感。

不过这天晚上的十一点，看着视角不远处转了个圈的黑衣少女，荣则在心里同意了lollio的看法：es的冠军皮肤比ug的晚安，退出双排小队，荣则都没觉得很无聊。

关了直播，荣则接着排位。

其间，他忽而记起还没回黄予洋的消息，想了想，随便地回了黄予洋一条“再说”。

训练室里的人一个接着一个走了，最后只剩荣则。

凌晨两点半，荣则结束了最后一把rank，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站起来回宿舍。

五月的夜晚有些微冷，晚空挂着半轮浅黄色的月亮。

荣则一个人经过低矮灌木间的步道，刷开宿舍的大门，队友们给他留了几盏夜灯。

他走上走了三年的木质楼梯，目光扫过看了三年的楼梯上挂的油画。

经过三楼时，看见楼梯正对着的房间虚掩着的门，荣则的脚步顿了顿。没弄错的话，这应该是黄予洋的房间。